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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裂缝中的光点（第2页）

他脚下的高塔剧烈摇晃，构成塔身的无数面孔——愤怒的、悲伤的、冷漠的、绝望的——开始扭曲变形，发出凄厉的哀嚎。

它们不再仅仅是背景，而是化作一股股狂暴的意识洪流，从四面八方朝汤少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彻底撕碎、吞噬。

“你竟敢……竟敢直接冲击我的本源！”元首的声音不再是雷鸣般的震荡，而是充满了惊怒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你以为凭借你那微不足道的灵魂力量，就能撼动我千万年积累的意志集合体？”

汤少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绞肉机，无数混乱的念头、驳杂的情感、尖锐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感知。

他的灵魂印记在爆发的瞬间释放了巨大的能量，强行冲破了元首设下的层层精神壁垒，但这股力量并非无穷无尽。

此刻，他就像一叶扁舟，闯入了一片由无数怨魂和扭曲人格组成的惊涛骇浪之中。

“我不是要撼动你，”汤少的声音在狂暴的意识洪流中艰难地响起，带着一丝决绝的笑意，“我是要……点燃你！”

随着他的话音，那些被灵魂印记冲击而逸散的元首人格碎片，以及从“净化仪”中逃逸出的反抗者意识模板，像是被投入了火星的干柴，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共鸣、碰撞、融合。

元首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汤少引爆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灵魂印记，更像是一个引信，点燃了这片意识之海中所有不稳定的因素。

那些被他强行整合、压制的人格，那些被“净化”的反抗者残留意志，在汤少那纯粹而坚定的“选择”意志的感召下，开始躁动，开始反噬！

“不！这不可能！”孩童模样的元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他试图重新掌控这片混乱的意识领域，但一切都失控了。

他引以为傲的“统一意志”，在汤少这种“搅屎棍”式的攻击下，正暴露出其内部最根本的矛盾与脆弱。

“你不是重复我们的选择吗？”汤少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微弱，却如同一道刺破黑暗的利剑，“那就让你看看，当所有‘选择’都拥有了自由，会是怎样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