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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声音过于平铺直叙,四个字方方正正地砸过来,刮得耳道生疼。

傅春深还是“傅秘”的时候,对周若安还会客气半句,虽然笑容欠奉,倒也算得上谦恭,哪像现在一张扑克脸,一副要吃便吃,不吃死去的表情。

周若安要了独立包房,脱了鞋盘腿而坐。他对生冷的东西不感兴趣,热腾腾的点了一桌,向对面的空位一指:“傅秘别忙了,陪我坐坐。”

傅春深点燃酒精块,架起了寿喜锅:“我的日薪一百五,坐坐的话加收五十服务费。”

周若安无奈地抹了把脸:“说中文。”

傅春深一抬眼:“给钱就坐。”

“行行行。”周若安将语言化繁为简,“给,坐。”

傅春深双腿交叉,随意地盘坐在蒲团上,拿起筷子:“能吃吗?”

“你筷子都拿起来了,何必再问。”周若安摸了根烟,拿在手中揉搓,将傅春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问,“你和周哲又搞什么鬼?斗不过我,就想从我的助理阿团睡不醒身上下手?”

傅春深剃去了鳗鱼的骨刺,将鲜嫩的鱼肉送入嘴里。咀嚼、吞咽,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嘴:“我已经离职了,与盛凯再无关系。”

“既然离开了盛凯,傅秘有没有兴趣来替我工作?工资你定,包你满意。”

傅春深用公筷从寿喜锅中夹起一片牛肉,在金黄的蛋液中一裹:“你不怕我与二少暗中勾结?”

“用人不疑,当初任宇不也是周彬那边的人。”

傅春深吃了牛肉,又是一番繁琐的过程后,才再次看向周若安:“你赢不了的,假的就是假的,虽然你侥幸闯过了几关,但能保证每一次都化险为夷吗,以二少的为人,他手里的这根线是不会放开的,不把你的真实身份掀出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周若安目光一沉,转瞬又挂起笑容:“傅秘吃饭的时候话有些多,不怕消化不良?哦对了,任宇让我给你带句话,以后别缠着他了,你和他都是掌握重要机密的人,又分属两家,瓜田李下的,好说不好听。”

周若安果然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捕捉到了细微的震动。十年前有纠葛的同学,十年后不对付的同事,却又不愿就此分道扬镳,周若安琢磨着两人的关系,一时竟理不清其中的复杂。

“我们现在是情侣,私人关系,不涉及你与二少之间的阴谋。”

傅春深这句话脱口时,周若安庆幸自己没吃什么东西,但即便只嚼着空气,他也轻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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