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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巴图长老说了。”村长艰涩开口,“如果孩子安然无恙,他愿意为你母亲补上覆雪仪式。”
病房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连村长妻子的哭泣声都变轻了。
黎因皱了皱眉,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显然氛围不对。
闵珂垂下眼,过了几秒后,才说:“不用了。”
村长愣住了。
“我和我的妈妈,都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闵珂声音平静,眼神却比窗外积雪还要冰冷,“她去世那天,雪已经落下。你们不愿意承认,但山神看得见。”
村长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活到今天,也从来不是靠谁的宽恕和认可。”闵珂极为冷淡地扫过村长,“从今往后,如果在听到村子里有人用不祥之类的词指责我的家人,我不会再忍耐,哪怕这个人是巴图长老。”
黎因看着闵珂的侧脸,瞧见他眼神冰冷,隐隐透出一股锋利来。再看村长面色骤变,不由担心地上前一步。
村长妻子更是拉住村长的衣袖,似乎怕自己丈夫动手。
然而村长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孩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闵珂没再回应,只是侧头看向黎因,然后他伸出手,握住黎因的手腕:“走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村长突然喊了一声:“闵珂。”
闵珂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你的父母……都是好人。”
闵珂没有回答,亦不再停留,而是握紧黎因的手,步出病房。
雪后阳光落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刺得人睁不开眼。
黎因听完闵珂陈述,得知了一切后,脚步一顿:“真的不需要覆雪仪式吗?”
如果闵珂真不在乎仪式,当年何必冒着生命危险背母上山,还伤了右手。
黎因看向闵珂的右手,心脏像被抽紧了,隐隐刺疼,那曾经漂亮得,可以当医生的手。
“不用,六年前师父在山上找到我时,已经悄悄替她补上了。”闵珂脚步没停,很平静地说,“除了覆雪,师父还为妈妈敲响了祭神鼓,为她祈祷,祝她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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