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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障车来不及刹停,冲了上去,撞在路障上,发出一声巨响,坚硬的钢铁刺穿了清障车,纹丝不动地,仍树在路中央。
曾茂大声骂着脏话,几乎是踹开车门,乔抒白也连忙跳下车,和他一起来到路障边。
靠近了路障,他才发现原来天桥的西边站着一队人,为首的很高。四周亮如白昼,乔抒白的眼睛没有马上适应,看什么都是白晃晃的,一片虚无。
他挨在曾茂身旁,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突然听见曾茂的脏话戛然而止,气氛怪异地沉默了几秒,曾茂说:“展警督。”
乔抒白又眨了几下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展慎之穿着警局的执勤短袖,乔抒白在他摩区宿舍的衣柜里见过那种,只有肩上的肩章换掉了,提醒乔抒白他现在的职位。
他仍旧英俊,像一块不会消融的冰,面无表情地执行他那些会让耶茨变得更好的公务。
乔抒白则只是他的执行对象,不再有何特别之处。
说来好笑,为期一个月的前哨赛直播,乔抒白其实一次不落地看了。
和金金逛街的时候看,凌晨带着车队送货的时候看,就连陪何总跟客人喝酒的时候,也戴着可视隐形偷偷摸摸看展慎之的英姿。
展慎之带领战友时是温和的,永远笃定,不卑不亢的,说他淡漠可以,但情绪稳定更合适,主持人和专评员也都说,有展慎之在的队伍,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松弛地拿下比赛,好像他总有办法赢,生来便是冠军。
乔抒白听他们这样说,也很高兴。因为展慎之正在实现自己的壮志雄心了。
但乔抒白好像还是没有准备好面对现实中的展慎之,因为展慎之“情绪不会波动”地扫了他一眼,大概觉得他是曾茂的小弟,因此移开目光,对曾茂说:“例行检查。”
曾茂当然不知道展慎之不再喜欢乔抒白,把乔抒白推到了前面去,低声逼他:“快说几句好话。”
乔抒白险些顶上路障的尖刺,头比方才刚撞到时更晕了,人摇摇晃晃地,含糊地说:“展警督,好久不见。”
他茫然地猜测着,劳工体混血被格式化情感后,到底是不是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伸出手去,想跟展慎之礼貌地握手。
展慎之却真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冷冷地拨开了乔抒白的手,又重复了一次:“例行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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