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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都少见的时刻,他缓冲了一分钟,还是没能太组织好语言。不知道该先说韩知夏插手他的职业生活,黎向晚对他有所隐瞒,还是池羽对他使手段。他竟然能说得动三个世界上最难说服的女人,联合起来把他从贵州折腾到北京,唱一出团圆戏。
黎向晚看这架势,先开口破冰:“抱歉,牧也。确实是《锋尚》的封面补拍,只不过,不是陈悦琪。连人都换了。”
梁牧也这两三个月都在山里,没怎么关注新闻,自然也没看到,这个天才少女前几天在夜店和人连夜狂欢,被拍到几张大尺度的照片。考虑到舆论影响,《锋尚》的主编连夜决定换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同公司的张艾达借此机会,给自家的池羽争取到一个封面。
同样的冰雪运动系偶像,同样可塑的一张脸,事业上升期,没有绯闻,一张白纸。平心而论,池羽的确是很合适的人选。
张艾达插进来替她说话,她的态度也不卑不亢:“牧也,向晚是帮我的一个忙,是我要求的。我看过之前你的一些作品,觉得你是我们最合适的人选。我知道你在贵州有项目,但事发突然,下周杂志就要看稿。打乱你的行程,我先给你说声抱歉。”
梁牧也抱着自己的右胳膊,微微颔首。所有人都等着他一句答复,包括高脚凳上,一言不发的池羽。
张艾达说的是场面话,黎向晚大概对实情知之甚少。送他过来的韩知夏就更别说了,跟自己一起被耍的团团转。而始作俑者是谁,他当然清楚。
最后,他开口说:“我知道了。”
他抬头看了看黎向晚,又看了看张艾达。两个人会意,说:“你俩聊,我们去旁边喝点东西。”
黎向晚临走,放不下心,又问:“拍摄计划……”
梁牧也说:“你放心,不会影响工作。”
房间门关上了,扬起来点细微的尘土。
“要说什么,现在说吧。”他半靠半坐在黎向晚的办公桌上,左胳膊抱着右胳膊,看着高脚凳上的人。
池羽终于开口,声音滞涩:“你胳膊……怎么了。”
梁牧也觉得被他这么一说,肩膀又开始疼。他只是说:“咱俩现在快点聊吧,别影响明天的工作。”
他没去回应对方的关切,好像疼痛是一种幻觉,说出来,就成真的了。
池羽说:“我……是想跟你当面说。但你不回我邮件,我不知道你国内的电话号码,也没有你其他的联系方式。抱歉,只能这样叫你。”
梁牧也这次没再说“没事”。在加拿大那两个月,他好像预支了他所有的大度,如今留给他的,只有泾渭分明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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