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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崽崽一岁时拍的，它长得可快了……它喜欢吃胡萝卜、西兰花和紫薯，我就蒸熟后用破壁机连鸡胸肉一起打碎成泥然后塑形，一层层堆成了小蛋糕，最上边这层是酸奶。它吃得狼吞虎咽的，后来食量越来越大，我给你看看它去年……喏，已经比盘子大了。”

最后那张照片上黑狗的疲态已经很明显，蜡烛的光辉将画面一分为二，背景的瓷砖上于楠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和家里鞋柜中摆的那些款式很接近。

他没当回事，手机很快又回到了女人手里，思考道：“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带它去做一次全身检查。我知道技术比较好的宠物医院，收费很合理，里面医生也很负责任。”

“那太好了。”女人很高兴：“我们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你把那家医院的地址发给我，回头阿姨和叔叔请你吃饭。”

“一点小事而已，吃饭就不用啦。”于楠犹豫了一下，还是扫了她打开的二维码，在备注里发了自己的名字过去。正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他想着司机还赶着回家的事，于是很迅速切出软件支付了价格表上标注出的车费，没注意身旁女士在看到消息后有些惊讶地朝他眨了眨眼。

“于楠？”她念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微微笑起来，“我能叫你小楠吗？”

“当、当然。”于楠囫囵点头，很不好意思。

司机正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出来提到路边，很纳闷地听着前后到来的两条收账播报，嘴里嚷嚷道：“我又不是开黑车的，你们干啥呢这是？多的那份退回去了啊。”

车费一共四十六，除了于楠转账得正好，而那男人付了九十二，双倍。男人执意要给，“不用退，本来带宠物就该额外收费。”

“哎哟，我又不是真拿这家伙吃饭，没这说法。”

两人推脱了几回，司机还是坚决不收，不断强调着做生意最忌讳贪小便宜，这才让男人打消了继续转款的念头，退而求其次地从包里拿了套春联出来。

这年头手写对联的不多，许多户人家都买现成的、或是商场各个品牌送的复制品。那红色的长幅展开时于楠特地从侧面看了眼，一下就能辨出是好字，从右到左写着----春到堂前添瑞气，辉盈庭内起祥云。

这下司机不再推拒，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接进了怀里揣着。目送他驾驶出租车离开后，于楠回过头来与夫妻俩告别，那女人笑盈盈地与他挥了手，指向社区右前方淹没在绿林后的几栋楼，“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们住在六单元，屋子里外都没打扫，就不邀请你上来坐了。”

“嗯嗯不用谢，阿姨再见。”于楠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