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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横一惊,一个小馄饨吃得太快,热热地滑进她的喉咙,卡得她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她也懒得纠正孟舟对那几位先哲的误解,忙问道:“你梦见江星野了?”
“也不算吧,”筷尖戳了戳小笼包,孟舟含糊地道,“梦见他的眼睛而已。知道他是装瞎之后,总难免多看几眼他的眼睛辨认真假,对吧?”
“对对对,”孟横顺着他说,“再说你才和他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正常了。”
孟舟却罕见地迟疑了:“可……我以前都不会这样。”
以前他总能全身而退,校园恋情总是短暂的,分手时有人会哭,有人还会扇他耳光。
当时和蒲禹分手,蒲禹也哭得很伤心,他哭相是历任里最好看的,孟舟甚至还抽离地欣赏了一会儿这样的“美”,嘴巴安慰对方,说自己也难过,但很抱歉……其实他一点感觉没有。
只是为了让对方不那么伤心,才说的场面话。
可昨天看江星野哭,他自己也酸得难受,江星野不哭了,他更难受。
孟舟早知道,自己对江星野是不同的,这种不同,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可从前也没有细想过,会不同到这个地步。
“哎呀,人和人不同嘛,以前的经验不作数的,”孟横摆摆手,“这才过了一夜,以后总会淡的。”
“会吗?”孟舟看着孟横的眼睛,用他的眼睛质问,如果忘不掉江星野怎么办?
才过了一夜,他就开始发愁未来,好像梦里那双眼睛,会永远如影随形地跟在自己背后。
那是他不敢回望的一双眼。
叮当一声,孟横放下手里的调羹,脸上肃然得孟舟以为她要发表什么有关国计民生的重要言论,他听见她说:“小舟,你在怕什么?”
怕……?孟舟怔怔地看着姐姐,是这个词,他是怕,他怕江星野。
怕被那人再次伤害,更怕自己会踏入同一条河,那恐惧隐藏在内心深处,反射到梦中,变成监视他的一双眼睛,令他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具体经历过什么,但既然你觉得他的欺骗无法接受,分也就分了,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对他念念不忘也好,绝情断义也好,顺其自然就行了,有什么好怕的?”孟横吹了吹汤碗上飘浮的热气,“我就是有点奇怪,好像你以前也不是那么在乎对象撒不撒谎,你自己说的话也不是句句走心,这次似乎特别激烈一些,我一开始以为他骗你是为了作践你的感情,踩你一脚,所以你……”
“不是的,”孟舟忍不住反驳道,反驳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算了不说了,我也不知道。”
孟横却并不想就此打住,她一双秋水目闪烁着八卦之火,手中的调羹指向呆若木鸡的孟舟:“我知道了,一定是江星野还留了很多空白和谜团给你,所以让你一直悬着心,不解决这些东西,你肯定睡不好吃不香,还怀疑自己忘不掉他。啧啧,这个江星野手段真高明。”
“是吗?”孟舟听糊涂了,这难道也是江星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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