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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敏锐地绷着,他很想问问江骞为什么要说“总是”,但话到嘴边只能变成嘴唇轻微的开合。
“你……”孟绪初喃喃的:“你到底……”
最终没能说出口,困倦洪水一样将他吞噬,他最后的一点力气化为指尖无意识的颤抖,轻轻挠了挠江骞掌心。
·
孟绪初身体太虚弱,恢复意识前体温就一直时高时低,这次睡过去后又没能很快醒来,反复发着烧。
就这么一连昏睡三天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醒来时江骞不在,有个医生来给他检查了一遍,撤掉了快要在胳膊里生根发芽的留置针。
房间里恢复安静后,孟绪初支撑着下了床。
他躺了太久,双腿都没有力气,稍微动一下肋骨疼得要命,勉强走了几步后,只能坐到轮椅上,疼出一脑门汗。
他微微倒吸着气,弓着要捂住肋骨,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把这阵疼痛熬过去,之后再也不敢逞强,摇着轮椅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江骞的房间面积不大,哪怕是坐轮椅也很快就能逛完。
孟绪初身边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人,自己待了一会儿头一回开始因为孤独而发呆,破天荒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百无聊赖。
江骞窗前也有贝壳风铃,很淡的蓝色,在微风里一下一下轻盈晃动,孟绪初下意识伸手去碰,堪堪隔着一寸的距离,怎么也摸不到。
他尝试着伸长手臂,换来的就是身上骨头咔咔一响,没有愈合的肋骨发出即将散架的警告。
他吃痛地收回手,再也不敢乱动。
连和风铃玩的权利都被剥夺后,孟绪初纠结半晌,最终没抵得住无聊的侵袭,打开门,推着轮椅晃荡了出去。
他活了二十大几年,永远在为各种各样的事奔波忙碌,真的猛一下闲下来,竟然习惯不了,不找点事做浑身都不自在。
但他不敢走太远,牢记着这里不是自己家,走得很小心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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