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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绪初又喊了一声,比刚才还有嘶哑。
依然没人应,孟绪初心脏狠狠沉了下去,像被人拷住手脚按进冰水里,全身迅速失温。
他连忙把江骞的安全带解开,跌跌撞撞推开车门,身上痛得站不住,直接跌了出去,爬起来时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撞他们的是一辆中型货车,直接把他们这辆加固越野撞得七零八落,而在事发的前一秒,江骞猛地往右打了一次方向盘,代替孟绪初承受了最猛烈的撞击。
孟绪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上涌,腥甜弥漫咽喉,难受得要吐出来。
两辆车都已经撞破了护栏,一半伸出去悬在崖边,而那辆货车倾斜的角度比他们还要大。
孟绪初来不及管其他,一瘸一拐地绕去江骞那边,想要把他拉出来。
但驾驶座的车门早就被撞得凹了进去,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孟绪初只得又折返回去,试图从副驾驶把江骞拉出来。
但江骞太重了,全身都是肌肉,个子又高卡在里面,孟绪初怎么都拉不动他。
恍惚中,耳边响起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地面的震动,让他们的车身也跟着摇晃。
孟绪初被震得向后倒去,用力攀住座椅才勉强稳住身形,再回头时,后面那座货车已经不见了。
它随着滚落的碎石一起掉进山崖了。
这个认知让孟绪初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或许再过几分钟,或者一分钟,甚至一秒,他们也会像那辆货车一样掉下去。
而深夜的山崖暗不见底,像怪兽大张的咽喉,自深处漫出尸骨无存的血腥气。
孟绪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时间的紧迫,每一秒的流失都化作巨大的时钟,在脑海里滴滴答答倒数着。
他再次抓住江骞的胳膊,拖住他的上半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向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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