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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变得迟缓了一些,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但这次喝不完了,只咽到一半,就剧烈咳嗽起来。
身边的沙发陷下一道阴影,Elie坐了过来,手指顶着杯底,坏心眼地帮他一点点全灌下去。
枪落在地上,季苍兰捂着嘴,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
“要水吗?”Elie状似贴心地问。
“咳----”季苍兰皱着脸,咳倒在沙发上,朝他摇头,“给我支烟。”
Elie像是惊讶的样子,从怀里掏出烟盒递了一只过去,说:“我还以为季sir烟酒不沾,洁身自好。”
季苍兰确实不怎么喝酒,但烟几乎不离手,难受的时候嗓子里就会痒起来,连带着痒到肺腑。
刚拿到烟,就迫不及待地就这他点起的火机深深吸了一口,像是毒药一样,瞬间放松,大脑被酒精冲击,他不管不顾地靠躺在沙发里。
唇被冰了一下,季苍兰侧了被水光浸润的眼睛看过去,Elie说:“水。”
明明一股酒味。
但他没拒绝,无所察觉地喝了一大口,才意识到是酒似的,咳起来:“你他妈放屁!”
Elie捧腹大笑,笑完,离他更近,低声说:“季sir,你可真有意思。”
季苍兰快要醉了,听到他的话,短促地皱了皱眉,舌头沉重,发音含混起来:“什么意思?”
Elie嗓音压下去,挨得他很近,身上的热度都渡了过来,催化了酒精,醇厚的声音:“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季苍兰捏着酒杯灌了一口,听到他这么说,眼尾的黑痣浓得晃眼,一歪头,笑倒在沙发靠背上,像是真的醉了,咬着细长的烟尾,吐字拖着腔调,每个字后面都带着钩子似的:“一见钟情是上台面一点说法罢了。”
Elie笑意加深,手臂搭上他身后的沙发,顺手从他唇里把那根烟夹了出来,啄着濡湿的地方,吸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燃烧着烟丝的香烟在红光下飘起白烟。
Elie问他:“那你私下管这叫什么?”
他窝在沙发里,单手撑在身侧的枪套上,不像是要拔枪,只是单纯给自己找了一个支撑点一样。
季苍兰往前倾了下脖颈,抬了黑亮的瞳仁和他对视,笑意顿散。凑进夹着烟的手指,离得很近,如果他朝前再动一动,或是Elie往后靠一下手背,就能落下一个吻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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