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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点点头，最后问了一遍：“你见过我说的那个少年没有？”

赤鬼摇摇头：“没有，这里从没人来过。”

我叹口气，从须弥戒指里接一杯水出来，本想递给赤鬼，结果发现锁着他手腕的铁链不够长，凭他自己根本喝不着水。

于是索性在他注视中走上前去将水杯抵到他嘴唇上：“喝水。”

赤鬼格外听话张开嘴，让我把水倒进他嘴里，倒得有些快，他呛了一下，咳嗽起来，还没咽进去的水顺着下巴往下流，狼狈得要命。

我说声抱歉，又重新打了一杯，这次体贴许多，顺利给他灌了整整一杯水。

赤鬼满足喟叹一声，过一会儿朝我说道：“你帮了吾，以后要是有什么吾能帮你的，也尽管提出来就是。”

我摇摇头：“我走了，下月初一再见。”

走出石门，我回头又看了一眼，赤鬼跪坐在阴影中，枯槁脏乱，两只胳膊被吊在两侧，像是受难鹰隼，他垂着头，又像是刚见到时那样安静死寂。随着石门关闭，光在屋子里一寸寸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线像是剑一样尖锐劈在他身上，然后刹然不见。

走出山洞，重新适应一下刺眼阳光，辉煌落日映入眼帘，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

一双微凉的手腾然从背后探出捂住我眼睛，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唤了一声：“小娓。”

手松开，转过身看见小娓站在身后，眼睛亮晶晶看着我，鼻尖有些红，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紧接着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一把野花来，姹紫嫣红开得煞是绚丽，小娓将花递到我眼前，圆圆眼睛又弯起来，笑意就像清澈水潭里的波纹，一圈圈从他眼里荡漾出来，在嘴角勾起甜蜜涡旋。

我忍不住也跟着他笑，把花接过来，轻嗅，花不是很香，但是带着草木清新的味道，细嫩花瓣上挂着小颗露珠。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我问他。

这不知是我遇上他之后第几遍问这个问题，小娓似乎总在在有我足迹的地方等待着，准备好小小的花，在我路过时献上，然后在一旁为此小声欢呼雀跃。

妖怪摇摇头，小心翼翼凑上来亲亲我脸颊，柔软唇瓣一触即离，好像是被手里野花的花瓣碰了一下，他身上还有槐花的香气，让人想起香甜糕点或者什么单纯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