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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朗有一瞬间的恍然,完全忘记要去按下快门。
结果还是罗曼莹伸手过来帮他按的,拍了好几张,让他们自己去选。
这里的同性恋人真是密集,一对接着一对,全都是落落大方浓情蜜意的样子,不同的脸上铺展着如出一辙的幸福笑容,像阳光下的花朵。刚才那一对在yang具前合影的女孩,在拐角处的中国chun宫图前,一个津津有味地拍照,另一个悄悄蹲下来为她系好快要散开的鞋带。
时朗忽然觉得胸口透不过气,他对罗曼莹匆匆说了声抱歉就疾步走进洗手间。
如果一起来的是柏岚……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但是,如果一起来的是柏岚,那会是怎样幸福的光景?无所顾忌地牵手,亲吻,炽热的目光在彼此的脸上凝结,时朗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他和柏岚风平浪静地厮守到了一起来荷兰的那天,他会如何一本正经地用“艺术!艺术!”去糊弄不肯就范的柏岚和他一起在那只yang具前合影留念。
时朗掬了捧水泼在脸上,在水珠滑下脸颊时怔怔发呆,这是一个幸福的国度,可是为什么这种幸福近在咫尺,
却与他无关。
翌日登船,甲板上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有钱人,东方面孔竟占了一半以上。游轮驶离港口没多久天色就暗了,这是一艘很有礼貌的船,热闹又安静。说它热闹是因为赌场舞厅影院等游乐设施一应俱全,说它安静,大概是因为它正航行在漆黑辽阔的海面上,多么大的喧哗到了这片空旷的领域,都只能被反衬得愈发孤独而渺小。
时朗不喝酒,也就没有必要去酒吧,他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站了十几分钟,风吹得脑袋昏昏涨涨,回到房间——只见罗曼莹斜躺在中央那张大床上,穿着桃红色的纱质内衣、丝袜和绣花拖鞋,一条腿弯曲,搭在另一条腿上,她身材本就丰腴修长,这个卧姿真是将这个优势发挥到了极限。时朗愣了一愣,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他爬上床,轻手轻脚脱掉鞋子,罗曼莹翻身跨坐在他大腿上,涂了奶油色指甲油的手指慢慢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时朗双臂弯曲撑住上半身,用这种姿势来遮掩自己不想去抚摸罗曼莹的欲念,罗曼莹的挑逗极富技巧,只几下就让时朗觉得皮肤下燃起了一团火,她的手去到哪里,那团火就烧到哪里。
罗曼莹拉过时朗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时朗下意识地攥紧,那柔软而饱满的触感,像一道闪电劈进脑海,让他神智混沌,心脏没有规律地忽而狂跳,忽而又完全寂静;罗曼莹低头吻他,领口蕾丝和脖子上的香水在这种时候终于显现出了与普通货色的区别——抚在他脸上,那感觉似有若无,幽幽的,撩拨着他却不带半丝侵犯强迫意味,时朗如坠云端,他搂住罗曼莹这一片云,想要把自己嵌进去。
罗曼莹很高兴时朗的反应,她慢慢交出了主动权,缩身躺在他下面,口中发出些真假参半的细碎□,没有男人可以分辨得出来,但时朗却好像醒了,与她目光对视,脸上竟露出羞耻难堪的表情,罗曼莹定了定神,她不会看错,因为她的上一任丈夫罗公烨在离婚之前,瞒着原配与她偷欢,越到酣畅时,越是这样一副悲哀无奈的样子。
她的心凉透了,她执着于婚姻,就是不想再看到这样的表情,她害怕面对这种无形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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