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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2页）

巡视一圈的西里尔回来了。它看起来有些沮丧，耷拉的尾巴无声告诉哨兵它没发现任何生还气息。若普没有放弃。确认图景暂时还算稳定后，他很快扯薄屏障，最大限度让四周任何细微的波动穿过图景，从中辨别熟悉的精神波纹。

他既担心捕捉到雪山蝴蝶或雪豹的精神波纹，又怕什么也没有，却最终一无所获。

周围一片狼藉，群众艺术中心塌了一半，毕竟地下结构受到严重破坏。西里尔已经跑到百米外的位置了，到哪都很安静，暂时没发现子体或聚释生物的踪迹。若普保持高度警惕，按照之前的情报，海水净化厂至少有一只智慧子体。

傍晚把列车上所有幸存者都安顿在查理站后，庄睿亲自看望了他们。人们似乎吓坏了，争先恐后告诉议长他们被子体抓住，关在文体馆的演奏厅里不让离开。有说那只子体长了八只手的，有说那只子体全身都冒火焰的，还有人说肯定不止一只子体。无一例外的是那只子体究极狂热弹琴，居然还会说话。

子体会说话常见，这些普通民众很少接触子体才觉得惊奇，但把大批民众囚禁在演奏厅听弹奏的子体确实罕见。几个尚能保持清醒的民众说，每当那只子体弹琴，他们好像都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身体不由自主跟随乐声摇晃但头和身体都疼得厉害，除了折磨，他们根本没感受到任何欣赏艺术的愉悦。

若普在一边旁听。庄睿没有直接询问他的意见，但对视的时候二人心照不宣这些民众遭遇的极可能是智慧子体。

智慧子体和普通子体不同，就像哨兵向导和普通人类的差异在于精神图景的使用，智慧子体能够灵活使用思维信标。查理站枢纽被普通子体攻击都遭到大量伤亡，难以想象这些民众怎样从智慧子体手中逃脱。

若普还记得一个月前，自己刚进海水净化厂不久就迎面撞上一只智慧子体。祂的触手带着凌厉的思维信标攻击，有几秒钟甚至逼停了他精神图景的运转。左腹的贯穿伤现在基本愈合，若普依然能回想当时的惊险他那时心乱，反应速度远不及子体的攻击速度，完全是靠本能最大限度避开了要害。

那些乘列车逃离的民众，和他遇见的子体会是同一只吗？

哨兵从记忆中回神，从进入海水净化厂园区地界以来，他还没看见一只子体，一个活着的人类，只有少量游走的聚释生物。若普感到反常，不由心想他们都去哪了？

《卡塔斯芬调查手册》有阿尔法人参与了编写，一些无人证实但阿尔法星存在过的结论也被放了上去。聚释生物和行尸走肉几乎无异，它们没有交流能力，人们至今不知道它们究竟因何诞生，又为何本能猎杀人类。

阿尔法协会的首领曾说过真正的卡塔斯芬并未降临地球，否则地球早已和阿尔法星一样被摧毁。如果他的话属实，那么聚释生物和子体如何出现在地球上？

若普本无意追究这些似乎和他无关的事，但接触神选计划后，他清楚知道不论当年最后活着离开试炼井的是谁，都改变不了试炼井里确实有一只子体的事实。

作为智慧子体之一的弗洛赛柯，为什么会被孱弱百倍的人类囚禁在试炼井里？

在金融大厦，拉他入境的弗洛赛柯已亲口宣告，祂将不惜一切代价为试炼井所遭受的痛苦复仇如果不是被类推导造成的偏差控制，祂可能早就动手了。

「“若普，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追着要找到江别羽，究竟是为了包庇他，还是为了阻止他？”」

若普耳边再次响起临行前，庄睿问他的一个问题。他立刻摇头想躲避幻听，却根本阻止不了自己越想越多，以至于更仔细地想起庄睿复杂的眼神。

杀死查理站子体后，若普迫切想知道中央行政区的情况，难得一直追问庄睿。庄睿眼见是隐瞒不下去了，向他坦白了真实情况：阿尔法夺取黑盒资料的计划失败，现在不仅丧失继续调查真相的主动权，连怎么保住自己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