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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而这份痛她带了一辈子。

意识到自己又陷入过往记忆，司诺摇头阻止思绪乱飘。

她讨厌回忆，所以尽量避免自己回想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做任务复盘并不完全因为她骄傲自大，她不想再被激荡的情绪流带回过去的记忆。

“你还活着吗？”她用手按住印刷纸，仿佛想伸进照片摸女孩的脸，“你不像我，没有生病，没有被家人丢掉，没有被人讨厌。我都活下来了，你也要活下去！活下去，才继续坚持你的梦想……”

尽管雪山蝴蝶们早就告知她海洋小学没有存活气息，她还是不死心地走进学校亲自看看。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幸存者时，她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他们都逃去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正等着她“大驾光临”救援。

清剿完一个小型母巢的少年骑着雪豹再次返回她身边。

少年气喘吁吁，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干涩的沙哑。他的双手因为过度劳累开始控制不住颤抖，而雪豹嘴角带血，等少年从它身上下去后直接趴在地上喘息。少年没有像他的精神体一样瘫倒休息。他走到向导主人面前，单膝跪在她身前汇报上一轮未提及的情报。

司诺微微弯腰，伸手抚摸少年的侧颈。那些变得柔软的精神丝线随她的调用进入他的图景，正快速修复屏障，给予他深层次的疏导。少年舒服得眯起眼睛，猫似的贴着她的掌心蹭。

“你累了，宝贝。允许你休息一会，”她轻声道，另一只手温柔摸了摸他稍显凌乱的发丝，“我们真正要杀的是子体。留好体力，别让我失望。”

少年立刻睁开眼睛，那双充斥不安的绿瞳焦急盯住主人：“阿修不会让您失望的！阿修不累，一点都不累！”

急于向主人效忠的少年甚至挺直了腰板。他两只膝盖都跪在地上了，恳求主人不要丢弃自己似的，双手很快挽住她抚摸自己的手。

司诺垂眼看他的手指。每一根都修长好看，那曾经是一双演奏家的手。

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她轻轻拂开少年的手，而少年不敢违逆主人的意思，手半举在胸前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苏和，你为什么不恨我呢？”他听见主人刻薄的语气。司诺每一次叫他的真名都这样带刺，刺得他胸口疼。“是我不准你再弹琴，不准你再去舞台上表演，”司诺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像那些恨透主人的狗，站起来把我咬死？”

“您别叫阿修苏和，求您了！”少年凄厉似的哀求，“阿修从来没这么想过，都是阿修自愿的！”

“说谎。”

“不！我没有！因为我是、我是为您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