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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西里尔，你非要把它们引过来了，”若普严肃纠正它的行为，“走吧，去海水净……”

他忽然噤声。

跑近的精神体嘴里叼着一张东西，正随它蹦跳的脚步一上一下翻动。

若普立刻从西里尔嘴里取下它一张照片，新鲜得好像刚拍不久便被人遗落。看清照片内容的一瞬间若普愣住了，有那么几秒他甚至忘记呼吸。

照片上是他的向导。江别羽裹着灰色的防寒毯，独自坐在亭子样地方的长椅上。

“在哪捡的！”他急促问道，追命一般跟着西里尔爬上它刚才下来的小坡。

新希望中学背靠一座小山，里面修建了几处人工假山和一个带有东方风格的凉亭。心急如焚的哨兵几乎连滚带爬追过去，只想看见夜思梦想的身影。

西里尔的反应已经告诉他江别羽不可能还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凉亭时若普心底依旧刀割般疼痛。空气潮湿腐烂，他气喘吁吁，控制不了裂纹碎了一路的屏障。摸上照片里江别羽坐过的位置时，手指比面颊上的泪痕还要冰。

“呜……”精神体围着凉亭绕圈，闻嗅四周气味。它回到颓废蹲在地上的主人身边，湿润的鼻头很快亲蹭他轻颤的肩膀，似是安慰。

哨兵用手背狠狠抹去眼泪，逼自己集中注意力重新查找照片线索。那只乌鸦没完全骗他，江别羽确实来过这里他几乎全身都埋在防寒毯里，一只手捏着毯子把自己围起来，另一只手点着烟，吸干的半截烟灰都没掉落，好像上一秒才刚猛吸一口。

照片里的向导身边散落着一堆烟头，现在的凉亭却被收拾过了，地面有很明显的清扫痕迹。

哨兵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那是和脏话一样源自圣所学习时期的叛逆，却从没见他一次性抽这么多。

身为向导，适当保持精神力充沛是有必要的举动，但精神状态过分亢奋，对他们调控情绪流也是额外的负担。这也是为什么包括江别羽在内，大部分向导都不喜欢提神的饮食或用品。

江别羽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差到了极点。他神情带着轻微疼痛，或许身体充斥不适。刚才看清照片的瞬间若普甚至希望自己认错了。不知是不是光线和阴影的干扰，向导眼底乌青严重，竟让人错觉他是不小心染了脏污。他两侧的面颊全凹下去了，露出高高的颧骨和尖得好像要刺破照片的下巴。

他的面色已不是发白，而是死相的灰。

若普清楚知道江别羽虽然体格不如自己，骨架却不小。他盯着照片，江别羽举烟的手腕和防寒毯没完全盖住的脚踝瘦极了，细得单手就能不费力地折断它们。

几天不见，他的向导好像遭受了非人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