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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还在下雨，走快一点别感冒了。”他轻轻叹气，软了态度低声道。

……

……

裴吉教士家的摆设布置如常。除了药品越堆越高的餐桌，其余所见和江别羽年少时没什么不同，只是大部分都老旧了。

负责照顾裴吉日常起居的佣人拿来干毛巾，诧异地看了江别羽一眼：“司诺小姐，这位是……？”

“好几年不肯回家的人罢了，”司诺道，把毛巾围在自己微湿的白金发丝上，“不用管他。”

“噢，是那位江……”佣人有些吃惊，似乎觉得不礼貌把声音压低了，“你们吃饭了吗，我可以为你们做。裴吉教士已经吃过了，他吃得不多，我刚送他回主卧休息。”

“不用了。”司诺回答，颔首示意佣人去忙其他事。

江别羽没跟着她去主卧，独自站在客厅环顾四周，一切都熟悉得甚至能看见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老师保留了那面被他和司诺因好玩而胡乱涂抹的墙面，墙角下甚至还堆着颜料罐。江别羽蹲下来，随意拿起一个发现它已经干透了，却意外没落灰

想必被人定期擦拭，固执等待不再摆弄它们的孩子回来。

【诺诺的！不准哥哥碰！！！】

他低头盯着脆弱包装上那行歪斜的铅笔字，能想象到司诺小时候写这句话时在生他的气。

“喵”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江别羽回头，看见老师的精神体缓慢坐定，轻微卷了尾巴。

黑猫和他保持着距离，他也没有主动伸手摸它。

那对浅绿色的瞳孔混了灰浑，黑猫全身星星点点的白，原先漆黑亮泽的绒毛粗糙暗淡，垂挂在松弛的皮上。它肉眼可见的虚弱疲惫，预示着主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江别羽放下颜料站起来，在它的避让中沉默朝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