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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一意地为这麽个小事解说半天,男人却只视其为理所当然,曾纽也深知他毫无抱怨的权利,毕竟,无论如何,老板已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事,可就算他还记得,他会不像现在这样吗?
直到男人开灯、洗澡,最後再次熄灯後,曾纽才缓缓地退回自己的小房间。躺上床的他觉得很冷很黑,到达一种墙壁都要流泪的境地。
不禁忆起曾在这两楼,用哄骗用药物用各种手段换取男人的真情,还睡到男人温暖的床上,这种本当做游戏的东西,现在愈发渴望──为什麽他偏要到失去了才懂得其珍贵,才去珍惜与後悔?
曾纽紧阖眼帘,抱著那些表面美好的回忆,捧著他一向坚硬狠绝的心,不断催眠自己快些入睡。
次日起来後,曾纽先是悄悄给医院方面拨去电话,确认了医院那些烦事并不严重後,才回到超市里帮严斯谨的忙。
这段时日里,曾纽算是博得严斯谨一定程度的信任,可又隐约感觉到,男人待他仍有外人的隔阂──毕竟,男人给予他的信任,是以夥计为对象给的。
「大牛,你……你有女朋友吗?」无人光顾的间隙,严斯谨唤曾纽到身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曾纽眼瞳略微放大,不知男人是否记起什麽,便有些迟疑,并未及时出声。
「啊,不方便讲?没关系……也是,你那麽年轻,对这种事的看法也一定和我差很多。」男人笑一笑,但眼神仍凝固在曾纽身上,就像……
男人虽表示无妨,但实则依旧在等他的回答,曾纽明白过来後,喉结难受地滑动一下,道,「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有喜欢的人……」
「哎?这麽巧?」
严斯谨友善且好奇的态度如利刀,戳了曾纽不少下,曾纽强颜欢笑,「嗯,可是他……」
「你们现在,觉得怎样才算互相喜欢?」男人饶有兴趣地再度追问。
「……」这个问题对曾纽来说,实在太难,他从不懂何为爱,就算觉得对男人的感情是爱後,却又不懂得如何去爱。
「我太多嘴了,没事了,你先去工作吧……」
欲言又止的男人吊足曾纽的胃口,曾纽明白,男人对自己有所保留,想说又不想说;可男人对他还是有些信赖,又想要与他分享什麽。
「老板?一定有什麽好事要说吧?难道是和萧小姐?」
要挖出男人的话,只有用这种装可爱的娇嗔口吻,再加上一些童真乖巧的模样,曾纽了解这一套,也预知如此一问必要他自己痛苦万分;却不想,真正吐出这番话後,心碎已成了慰藉,因为如此就感觉不到疼痛。
「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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