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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3页)

「春总是不自觉地对人温柔。还是那种『在这世上我只对你如此』的温柔,这种温柔让人产生错觉。」夏至恒说:「春的温柔,太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春试著扭过身,被夏至恒抓住前臂扯回来。夏至恒甚至把春整个转过来,从後面夹住春的双臂。

春动弹不得。

「把春关起来就好了。」夏至恒做出『假设』:「把春的双手双脚绑起来,锁在笼子里,只有我能够看见春照顾春。这样春就会永远留在这里。永远『存在』在这里。」

春缄默。「夏至恒,我只是要去我的责任编辑那里。」

夏至恒的手臂收紧。

「阿春也说要去找他的复片师。」夏至恒笑笑,「他笑著跟我说再见,还交代晚餐炒饭不要煮太咸。下次再见到阿春时就是在河里,就是『那种东西』。」

春感觉有什麽往他『那里』刺了下。「我不是『恒春』。」

「要是我当初这麽做就好了。要是我拉住他,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出门就好了。都是因为我让阿春出门。我毫不在意地和他说『再见』,甚至没有多看他背影一眼。所以阿春才会变成『那种东西』,都是我不好。」

「夏至恒。」

「我不会重蹈覆辙。不想重蹈覆辙。我不要春变成『那种东西』。」

「夏至恒。」春拉了夏至恒的手臂,试图挣脱。夏至恒忽然手腕一翻,翻出一把五公分长的刀片。春在某一个晚上曾看见夏至恒在他床头把玩,春还以为他是要拿来刮胡子。刀片抵住春的脖子,抵在颈动脉上。『太近了』。

春停止呼吸。

「夏至恒,把刀子放下。」春冷静。

「是春不好。」夏至恒沉默良久,笑笑。「春太过温柔。春轻易地『接纳』了我。明明知道我是银行抢匪,我拿著枪冲进银行,用枪管抵著他们经理的头,威胁他们不给密码就杀死人质。我做过这种事。我什麽事都做得出来。我连自己会做出什麽都不知道。」

「抢银行的不只有你。」春说:「我也有『参与』。我是『共犯』,夏至恒。」

「春对我一点防备也没有。」夏至恒拿刀的手微微颤抖,「毫无防备地让我亲近,毫无防备地在我眼前睡著。」

『我很可能会杀死春。』——夏至恒几乎用气音在春的耳壳旁呢喃。

春试著再挣了下。夏至恒放开手,刀片离开春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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