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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洋在玄关脱鞋袜,边把带出去的伞插回伞架上。仲夏将近,天气炎热得要命,还有点旱象,但扬洋还是坚持出门一定得带伞。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麽,说拿把伞走起路来多不方便之类的。扬洋却只一如往常腼腆地笑笑,「因为带著比较安心啊,有备无患嘛。」
这让我觉得,带伞这件事对扬洋而言,会不会就像他想和我结婚一样。因为结了婚比较安心,有备无患嘛。
「你回来了,小羊。」我站在门口迎接他。
扬洋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看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走起路来软绵绵的,心底叹了口气,顺势就把他抱进怀里,伸手抚了抚他的後脑杓。
「很累吗?别太勉强自己。」
我边说,边用唇碰了碰他的额头。其实我心里是真的有点心疼,什麽鬼国考的,把我家小羊整成这副德性,还顺带连我也整了。
而且不单是肉体,虽然我没考过国考,总觉得这种考试折磨的更是精神,扬洋的神经一天比一天紧绷,这点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我最感受得到。
别说是和他性交,就是跟他神交,感觉都会被他拉紧的弦给割到。
扬洋疲倦地笑了一下,似乎说了句「我没事」,就挣开了我的怀抱,像往常一样放下装满外文书的沉重包包,走进厨房里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然後从橱柜里拿了毛巾和换洗衣物,进浴室里洗澡。
浴室里传出水声,我想他应该跟往常一样,洗完热水澡就倒头大睡,就想回房间跟我的左手搞外遇。但扬洋洗完了澡,换了睡衣出来,却叫住了我。
「长寿。」
我意外地停下脚步,回头看著他,「嗯?」
「长寿,我有事跟你说……」扬洋洗过了澡,精神似乎稍微好了些,但眉间仍然很疲倦,我忍不住凑上前去,用姆指摩娑他的眉角。
「嗯,什麽事,我在听。」我说。
「就是,那个……会计系的同学邀我去一个集训营。」
扬洋看著我说:「地点就在校区外的青年中心。我们几个都是考到第四年的考生,因为只剩一个月了,我们想聚在一起比较容易有冲劲,那个青年中心的管理员是旧识,也说可以让我们免费住宿。那里的图书馆就在宿舍楼上,也有冷气,环境很不错。」
我静静地听著,掩藏内心的繁复思绪。
「所以你决定要去了?」我温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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